一段時間以來,媒體上對車企人事變動炒得很熱,在企業看來,“這本是企業內部的工作變動,太正常不過了,為何媒體要大驚小怪”?感到“很不理解”。 特別是北汽、上汽兩大國企流出的人數相對較多,且比較集中,有人并以此推論,出現了“本土人才爭奪戰”。
以北汽為例,今年前5個月,北汽集團及下屬五大板塊,總監以上高層管理人員“流入”74位,“流出”僅13人,在“流出”的13人中,有10人屬于集團內部“流動”,也就是說,北汽“凈流出”人員僅有3人。對北汽大量引進人才的舉動,包括組團赴歐洲一次性招聘了幾十名專門人才,媒體卻少有關注,僅僅對流出的3人大肆炒作,感覺這對企業形象和品牌是一種傷害。
我們以為,媒體這種看似“變態”的關注,其實是媒體的本性使然也,企業不必有過多想法。新聞界流傳來一句“名言”:“狗咬人不是新聞,人咬狗才是新聞”。同樣道理,飛機天天安全飛行沒人關注,偶然掉下來一架,就會全世界傳播。
中國人的傳統觀念是“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”,無論是官場還是職場,都是“能上不能下”。盡管對這種“腐朽”觀念,大家口誅筆伐了幾十年,可事到臨頭,無論當事人還是旁觀者,照舊還是拿它做評判尺度。
以此觀之,由上汽“流出”的三位:孫曉東、黃華瓊、張宇光,原在上汽的職務并非關鍵崗位,到新東家后,職位都有明顯的提升,所以大家就覺得“很正常”。但是,“3年合同期滿”的北汽原總經理汪大總,改任分管單項的專務總經理,盡管這是在“極力挽留”后,按照他“本人愿望”安排的,但總歸職務是降了,在媒體看來就有了炒作價值。
同樣,由南汽引進的張欣,在北汽股份任排名靠前的副總經理,主管自主品牌乘用車,在旁觀者看來是頗受重用。但不料在新車將推而未推出之時,合同尚未到期,他卻選擇了離開,自然也有“新聞價值”。 還有李烘爐,雖然本人十分優秀,在北京現代工作的業績十分突出,,也還算“年富力壯”,但畢竟是先退休后東山再起,當然不能不吸引媒體眼球了。
以我對張欣的有限了解,覺得他的離開,并非是一個好的選擇,盡管可能新的職務更好聽,權力會更大,收入會更多,但以他在南汽階段給我的印象,是位不僅有才華,而且很有抱負,想干一番事業,不是個只為收入活的人。上南合作,使他失去了大展宏圖的平臺,就他個人而言,是一種遺憾。來到北汽,應當如魚得水,但他卻選擇了離開。
在我看來,十年以前,甚至3年以前,中國汽車市場發展空間很大,且增速很高,加之真正大的、有實力的企業還沒有形成,因此大小好賴企業都能很好的活著。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,經過連續兩年400萬輛的增長,中國汽車保有量具備了很大的基數,社會各項資源對汽車保有的承受能力受到了嚴重挑戰,特別是一些特大城市,幾乎到了極限,過去那種發展速度是一去不復返了.此外,很多企業已經很具規模,僅百萬輛級規模企業就有了3家,其他六、七十萬輛級的更多,市場已經不給一個白手起家的企業做強做大的機會了。
再說,放眼國內,特別是自主品牌,有北汽這樣好的資源與人文環境的企業,屈指可數。我不信一個偏安于西南一隅,名不見經傳的企業,能有比北汽更多更優質的資源?長安尚且要到北京尋求發展機會,僅憑一個張欣,能把它發展得比北汽更好?放棄北汽這個平臺,僅就做事業而言,實在是個損失,我為張欣遺憾。
由此想說說人才流動問題。
改革開放前,我們這一代人以上,工作都是“組織分配”,而且是“一次定終生”,個人沒有任何選擇自由,一個檔案和戶口就足以把你卡死了。有順口溜云:“共產黨員是塊磚,東南西北任黨搬”,其實何止是共產黨員,所有人都是如此。直到上世紀80年代,還發生過多起人才流動引起的糾紛,有人還為此坐牢和承擔巨額賠償金。今天大家能享受到擇業的自由,的確是“來之不易”。
話說回來,企業高管層,對于這種自由流動要持慎重態度,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,必然會對企業帶來震動。至少在萌發了離職的念頭后,很多準備要做的工作會因此而擱置,還會影響到上級兩個方向其他人的工作,有可能傷害到曾經效力過的企業。
看看這些年,所有車企都在不遺余力地招攬“海歸”,但是點兵點將看看,引進的“海歸”,除了趙福全在吉利外,有多少人在一個企業干滿了3年?他們流來流去,不僅自己很難事業有成,對企業也是有傷害的。
企業當然應當重視引進人才,特別是高端人才,但更應當重視“子弟兵”的培養。“空降”的職業經理人,的確是“來之能戰”,但未必個個都能“戰之必勝”。而且一般來說,他們在任期內都有業績目標,因此更多考慮的是當期業績,難得考慮去栽為“后人乘涼”的“大樹”。企業需要的是長遠發展,相比較而言,本企業成長起來的人才,和企業總有一種割不斷的血脈,一般是不會“拍拍屁股就走人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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