補貼遲遲不發,新能源客車企業壓力山大
2016年已經過去半年了,商店里已經開始賣月餅準備過中秋了,可2015年新能源客車應發補貼還沒落地,2016年政策遲遲不公布,受資金鏈和政策面拖累,甚至連中國某知名客車品牌上半年都對外聲稱:接單謹慎,有風險的訂單寧可不接。各個廠家都覺得危機四伏,壓力山大。

行業風險從哪來?
中國客車行業在上個八十年代中期,通過引進吸收,到九十年代初開始快速發展,近十年內已經擁有了成熟完整的自主技術和產業規模,并形成以宇通為代表的國際同行業中最有競爭實力的國家梯隊。
但與其他汽車企業相比,客車行業無論從規模、效益和市場等方面,均表現出狹窄、單一、薄利等特點,他們的客戶也多是公交客運公司,市場圈子相對封閉和集中,廠家和客戶的配合比較默契。
從2009年國家“十城千輛”節能與新能源汽車示范推廣試點工程;到2012年《國務院關于印發節能與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規劃(2012-2020年)的通知》;到2014年國務院辦公廳《關于加快新能源汽車推廣應用的指導意見》;到2015年四部委《關于2016-2020年新能源汽車推廣應用財政支持政策的通知》,從領導到專家,無不認為,城市規模的擴大、交通出行的優化、低碳節約的抓手、新能源汽車的布局,必須要從“公交優先”開始。

于是,從到中央到地方各級政府、主管單位,先后制定各種目標任務,層層分解具體到年度目標和購置臺數,下達指標到各個公交公司。為了響應號召,完成上級給出的任務,也為了運營車輛更新換代,全國大中城市公交車聯合客車企業,快速了實現新能源化,尤其是電動化。
根據公安部上牌數量,到2015年9月(也就是將近一年以前)以10米以上公交車為例,全國新增或替換的車型中,采用新能源公交車的比例已經超過60%。同時公交公司考慮到載客量明顯下滑,中型公交車更新率也有大幅度更新(2016年上半年中型公交車所占比重,從上一年的32.4%上升為52.7%),這主要就是備受有關部門詬病的6-8米公交車。
在這個大干快上的時間段,我們不得不問一句?電動客車的風險何在?業內人士心知肚明卻又不能訴諸于口的,那就是技術在完善過程中的售后維護風險。而國家為了大政方針和長遠規劃,又必須刺激和推進新能源汽車的快速發展,自然而然地認為“重賞之下必有勇夫”。
“不當得利”有幾家?
考慮到新能源客車市場還須有個“試錯”的過程,電動客車售后安全責任首先須要落實在車企本身,于是一些資深客車企業隔岸圍觀,至今不敢試水,但更多的企業還是在第一時間選擇相信國家,相信政府,積極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和技術進行新能源客車的開發、制造和運營。作為行業老兵的主流企業,當時何曾想過要算計這點補貼,更何曾想到時隔不久就會被人“莫須有”認定必然是算計的。
新能源補貼是補給整個產業鏈接的,而整車企業只不過是產業鏈條中具有代表性的一個環節。在上半年國務院和四部委督查中,被曝光的十家新能源車企中,有限的三家客車企業中,沒有一家是主流客車企業。而中國主流客車企業,才真正承擔著新能源客車的中堅力量。

子曾經說過,“人不患寡而患不均”,同理,中國客車行業“不患貧而患不安”。沒有乘用車行業的風光體面和利潤空間,從業人員依舊生活的很樂呵,因為圈子相對集中,市場相對穩定,大家相處起來就會友好,即使面對競爭對手,往往也能心平氣和。
在談判時,競標企業互相壓價在中國是常態,可客車行業圈子比較小,主流企業基本都講規則,不至于為了一份合同,就面紅耳赤以后無法見面,更不會像吉姆西一樣,為了獲取不當得利而鋌而走險空手套白狼。
當吉姆西事件被曝光后,所有的人都表示憤怒和痛恨,而最痛恨吉姆西公司的,無疑要算是中國的主流客車企業。一只老鼠壞了一鍋湯,幾只老鼠壞的是整個行業的口碑和風氣。可問題是,吉姆西及其法人楊源并無真正的客車從業經驗,只是利用了政策的剪刀差,就剪斷了新能源客車行業的平穩發展路徑。
合規謀補對不對?
根據四部委督查結果的定性,騙補和違規謀補行為被歸納為三種:車輛未達到推廣標準甚至根本就未生產,違規取得牌照騙取補貼;車輛符合規定,但賣給關聯企業而非終端用戶,未達到補貼條件提前謀取補貼;車輛賣給終端用戶,但在獲取補貼后大量閑置,造成財政資金嚴重浪費。
也就是說,除此之外,其他的行為最多只能歸類于“合規謀補”。這就好比是在國家稅收政策允許范圍內,合理合法的避稅。我們提倡納稅光榮,但能因此扣罰合理避稅的稅款嗎?
同理,根據上文所述2012、2014、2015三年的相關政策的中央補貼(簡稱國補),客車企業替消費者代墊代領的購車補貼款是企業用流動資金墊付的,是企業的正當經營所得。而這部分錢用于周轉的,可能就是新能源客車的優質配件購入以及售后安全維護。

2015年的新能源客車補貼,合規的、正當的,屬于企業的,卻遲遲不見蹤影,讓等著資金周轉的客車企業望穿秋水。
資金不到位已經帶給企業極大的風險,而更讓人無所適從的是下一步政策不明朗,讓企業無法合理規劃年度生產,更無法安排生產任務。所有的人都在擔心,新的補貼政策出臺后,如果純電動客車的購車成本與傳統能源客車持平,那么增加的不止是企業的售后難度,而是新能源客車的社會推廣難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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